浅五行属什么?
一、《汉字源流浅说》: 古人将山崖边的水流叫“水涯”,将山谷里的积水或湖泊中的水叫作“水下”。“氵”是个象形字,其字形就像流水。后来为了表示与“水涯”“水下”的区分,就在“氵”旁加了个“邑”(yì)字,成为会意字,表示水聚而形成的村落(即水边的小块平地)的意思;又因为小村多在水乡泽国之地而建,所以用这种字来表示与水有关的词组。如“浅”是“氵”与“戋”(jiān)字合成,“戋”有稀少之意。因此,从本意上看这个字就包含一个信息,就是水流所至之处为浅。再引申一下,则凡水中可涉者皆谓之浅。由此可知所谓“水浅王八多”,乃是拿乌龟类比王八而言,不是以水喻人,更不是取喻于帝王之家的子弟。现在有些人以此作为调侃用语,其实是曲解了此处的意思。
二、关于古代的“浅” 现在通常都以为古时的“浅”读qiǎn,但笔者翻检了一些古籍,发现古人常把这个字念jían(今读音jian)。下面举几个例子来看看: (1 )《庄子·秋水》: “百川灌河,泾流之浊,凝泥而下,势不能复上;滔滔汩汩,不见端崖;虽世殊事异,犹为昭晦,未足疑也。 ”
这里把“下”字误写成“下”,但以今音读之,自当是念jían无疑。 (2 )《韩非子·十过篇》: “武姜欲立共叔段而废太子,因谗曰:“太子相夺民善道,民皆怨。百姓不与之解。 ” 这里的“解”字应该也是音念 jiè(即xiè)而非qiè。 (3 )《吕氏春秋·慎大览》: “晋献公将伐虞,荀息谓公曰:‘君欲伐虞,必因重池’……公从之。虞公问故,对曰:‘晋以璧马赂戎。戎王贪而受之,遂伐我北鄙. 郑修戍焉。是我失虞,晋胜戎,虞益弱,故君伐之。 ’乃使荀息假道于虞以示郑。”文中有“虢虞之隘”一句,显然是音念g j i a n 而不是q i a n 的。 (4)同书《察微》篇:“魏惠王令公子卬击荆,未战,楚使人执杀公子卬。”
其中“荆”即是如今的湖南境内地区——楚国早期称荆,后期才改称为楚。 (5 )宋苏辙《龙川别志》卷中: “时刘器之自舒州入参大政,范景仁见之,叹曰: ‘此人之杰也!’ 公曰: ‘何哉? 吾得之浅。’”
以上五例俱出自正史和古典小说,且年代相隔不远,都是念j i à n 而非qing,更非“轻车简从”之qián。 三、为何如今已读成qian了呢? 我们知道现代汉语普通话中,古入声字在四声之中已无归宿,于是只好分别流向各韵尾比较松弛的声调中去,这就是所谓的「等闲入派三声」现象,这种现象其实非常普遍,不仅仅存在于入声字当中。 比如山西话中,“天”字就读/tʃʰɛ̃/,相当于北京语音的/tɕʰiɑ̯n/。这是因为该字的平上去三声已经派入了阳平的韵腹[a](注意:此时该字的韵母仍是/an/,只是其韵腹[α]/[ə]/滑到了[a]而已)——当然,山西话里也有许多入声韵的字保留了下来,并分别归属到阴平和阳去两部之中。
那么为什么同样是在中原地区,北方的北京方言就没有出现这种情况呢?据推测是由于受到明朝官话的影响,明代中原官话的四声基本上还保留着入声的特点,而清初的北京方言则已经不存在入声了,所以也就没有造成现代普通话等闲入派三声的现象发生了。 四、“浅”的本义是“水流不深” 今天人们所说的“水深王八多”当中的“深”原本应写作“浅”,而绝非“水深的浅”。之所以会造成这个错误,大约是因为今天的某些学者受了上面提到的《汉字源流浅说》一书的影响所致吧 ——实际上,即便是按那本书的说法,也只能说明今天的口语中已经有了“水深王八多”这样的说法,而不能证明这种说法在古代就已经存在了。 至于古代有没有这种说法呢?我认为是没有的。理由很简单:如果古人真有“水浅王八多”这句话的话,根据“言必有据、言必有宗”的传统,他们一定会把这个成语记录在典籍之中的。而且既然是出自民间的俗语,自然也会以当时的口语形式记录下来,不可能像现代学者那样先把它翻译成书面语的形式之后再行记录,毕竟那时候还没有白话文。
古人也绝少会用双关语——尽管这似乎是今天网络语言的一大特色。 总之,要证明古人的确说过这样的话,还需要找出更多的证据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