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土是什么色?
《素问·五行大义》中说,“土位中央故黄色”;《管子·地员篇》中说,“中心之色为黄”;张景岳的《类经图翼》中说,“中宫土气也……其色为黄。” 以上文字都指出,土的颜色是黄色。这听起来似乎很简单,但也正是对颜色定义的理解出现了偏差所导致的。
从现代科学的视角来看待颜色,我们通常会用三个参数来定义一种色彩:色调、饱和度和明度。其中,色调描述的是光线被吸收和反射后的偏移量,饱和度描述的是色彩浓度,而明度则是光照强度的量化值。 当提到绿色的时候,大多数人脑海里浮现的画面是一种明亮的、带有一定饱和度的、偏黄的草绿色,而非灰暗的、低饱和度的、被严重偏黄的土黄色。当谈到蓝色时,也是如此。
以现代科学的角度来看待颜色,五色理论其实是存在问题的。首先,它没有将光强这个变量考虑在内;其次,它的饱和度定义也过于宽泛。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会看到像白、青这样既不是黑色也不是灰色的色彩(它们其实属于无彩色)以及像粉蓝这样明显不符合自然规律的“颜色”。 既然五种正色是基于古代的观察得到的结论,那么它们必然是基于古代的光学条件所定义的色彩,必然会受当时科技水平的限制。用现代科学的视角去看待古人们的颜色观,显然是有问题的。但我们又不能完全抛弃这种观点,毕竟它是基于客观事实的。所以,我主张用一个更符合现代科学认知但保留了古人智慧色彩的色相即调和色的概念来代替传统的五正色理论。
土,是中国古代哲学和古代医学,用来解释世界万物的起源和归属、生成和相互关系的五行之一。五行相生:木→火→土→金→水→木;五行相克:木→土→水→火→金→木。
在五色中,黄色对应五行中的土。但是古人也把“赤黄”作为“土色”。如《礼记·檀弓下》说:“春秋,季孙之母死,桼旧歜之羽爲除,用蜃灰洒心,饭玉、、珠、出去珠,未葬,哀公使人来吊,其人睹除,与吊礼,不如季孙之母,出,流涕而歔。人曰:“奚悲?”曰:“其礼至矣,则哀不加乎此矣。南国之强,庶几有时,见季孙之亡,不忍死,故追之以涕。且见圣人之子后于其母,又从而微之,无乃不宜乎。”
郑玄注:“,赤黄,土色也。谓之,以其滑润坚密,象心也。”疏解其中“赤黄”、“土色”云:
“言赤色及黄色也,其色赤黄相杂,言似土色也。”(见《十三经注疏》P671)“赤黄”一词,说明赤、黄二色,是互相关联的。“赤黄,土色也”,说明“赤黄”是“土色”。也就是说,土色包括赤色。五色中的“黄”,包括了红、黄两个色系。现代科学知识告诉我们,红色与黄色的光学色相混合,其结果仍是从属于暖色体系的橙色。
“土色”就是“赤黄”色。我们对“五色”中的“黄”字,不能理解为仅指橙黄色,而理应理解为“赤黄”色才对。古人所谓“土色”与五行的“土”是有区别的。我们上述所说的“赤黄”色,实际上指的就是五彩色,即“朱色”。《尔雅·释器》:“木谓之华,金谓之雕,竹谓之苞,土谓之,革谓之玄,石谓之碱。”《疏》:“谓五色之彩,或言或不言者,以土无所彩饰,故直云‘谓之’。所以土有五彩者,以土配中央,含五方之色,故有五彩,犹《周礼》有五土,‘东方曰埴,南方曰,西方曰戎,北方曰章,下土曰原’是也。故《释天》云:‘五色土,赤,白,苍,黄,黑。’
既五者俱有彩饰,故直云‘之’以冠五字,不更言雕、苞之名。此五者之文似是后人所加,以其相次,故连在华之下。或直加华字而五者不言华,故《释天》独出‘五色土’一句,不连华也。”(见《十三经注疏》P1564),即是说,是多种色相的五彩朱色,正是在“木、金、竹、革”等物进行“装饰”加工后的结果。由“赤黄”是五彩朱色,进一步可知五行的“土”是五色,即五彩色“朱”“土色”是“赤黄”,“赤黄”色是五彩朱色,即红色。
因此在上述颜色中,“黄”“白“黑”是单色,“赤”、“朱”属于“五彩”色系,所以“赤”、“朱”是复合色彩。其中,五行中的“白”、“赤”与“五色”中的“黄”,是属于“五行”这个“大系统”中的“子系统”。这种在大系统中的子系统的交叉、包容、包含关系,在古人的思想观念中是普遍存在,不奇怪的。